他乡客

感谢喜欢。
爱发电:甜味吐司,车在这里。

我叫叶志帆,我有两个徒弟。

ooc,第一人称吐槽向。谨慎观看⚠️

隐一点井滔。

——

我叫叶志帆,我有不止两个徒弟。

特意将两个点出来,只是因为我为人师表的生涯中,印象最深的徒弟就俩而已。



据我观察,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完全的相反——除了脑子都很聪明这一点。

年纪小入职早的那个,不知是不是因为黑面神被叫多了,基本没穿过什么亮色衣服,还时常戴一副深色墨镜装酷。面无表情,少言寡语,开口就怼,不尊师长,心累。

当然,这是几年前的想法。如今这小子在特殊部门任着高官,那点师徒情谊,可能就剩一酒瓶那么多了。

而年纪大入职晚的那一个,自己天天拿着个魔方玩还笑我的爱好孩子气,活泼好动,嘴甜黏人,烦得要命。不过看在他愿意通宵守着电脑帮我抢购的份上,让他多黏我几年也行。



我时常想着,如果让他俩碰一起会是个什么场景。

阿井话少,但句句精准打击。阿滔话多,套中加套处处陷阱。如果对上,一定精彩绝伦。我就可以捧着酒杯在一旁乐呵呵看他们斗嘴,飘然世外。

想想就潇洒。


可惜他俩不怎么来电。


粉岭反恐训练阿井带队,阿滔抽中过一次他的组员。不是我吹,我带出来的俩徒弟能力那都是没得说,虽然我人不在粉岭,在他们小组拔得头筹的消息我还是知道的。

就找了个时间约阿井出来,边喝边聊。

对你师弟看法如何啊?就是叫程滔的那个。

阿井想了想,饮下一口酒,然后慢悠悠转着酒杯看向难掩自得的我,表情分外诚挚地开口,说,不记得了。


……行吧,我换个人问。

就找阿滔去玩射击游戏,在他爆了米奇老鼠的头然后顺手将奖品塞给我时,问他。

对你师兄看法如何啊?就是总板着脸的那个。

你说井sir啊?

阿滔收了枪还给老板,方才还笑嘻嘻的脸突然收了表情,一脸阴沉。唬得我内心一咯噔,心想莫不是阿井把阿滔给得罪了?少见这小子这么严肃的表情啊。

就这么过了三分钟,我们之间只有冷风刮过。

然后阿滔说,就这个印象。


……我是不是做人失败?

唉,两个冤家!




我愁。

愁得福山雅治般的发型都要维持不住,明明一哥操心的事比我还多怎么就不见他脱发?

还有那些,好似点到为止实际上恨不得白纸黑字下定论的话语,各个都指向阿井有问题。我听过了就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一字都未向他吐露。

阿井心重,听不得。

当然,看他张扬闯进来从我手里抢案子时,我还是会忍不住刺他两句的。他倒机巧,回敬了我不说还把矛头拐向阿滔,冲着我的心窝子戳。

全警界别的不说,就你俩我最不会怀疑是黑警!——哦还有我自己。


虽然阿井用阿滔回敬我时,玻璃后阿滔笑得真的非常反派。看得我都想替他遮遮,怕被人误会。





我就说那天应该帮阿滔遮遮的。

这不,警务处处长亲自怀疑上他了。


我听他们开会听得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那天通讯器里传来的爆炸声,和被救回来的阿井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从来都沉稳冷静,我少见他那么失态的样子。

但当时的我无暇顾及思索原因。

职责和情谊,大局和个人,对警察来说似乎是不需要考虑的选项。不管这结果会不会让你心如刀绞,会不会让愧疚伴你入坟。

入职时跟在我身后乖巧机灵的徒弟,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熬夜买礼物为了哄我高兴的朋友。

我用两个字造成了他的失踪,甚至可能的死亡。


而此刻,我的上司还在怀疑他是否内藏污名。


一时之间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硬邦邦将处长的话语顶撞回去,又在看到阿井与阿庄时,没藏好的情绪又冲了出来。我知道我在迁怒,因为面前的人就差点是第二个阿滔了,我将阿滔活着回来的期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是阿井,亦是阿滔。

仿佛只要阿井在,阿滔也能安全完整。

但是他比我还要激动,红着眼眶质问我,又软了声音和我讲道理。看着他的眼泪我只能沉默无言。

我不知道他的眼泪是因为自己的劫后余生,还是因为与阿滔生死之间闯出的短暂交情。


这个问题到最后我都没明白。





当然,我也没想到那么快就能再见到阿滔。更没想到我的最后来得那么快。

收到阿滔的线人给我发的消息时,我静了数秒然后从凳子上弹起来,边骂着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边翻箱倒柜找我的生日礼物。

阿井的酒——给他俩接风洗尘用。这小子进局第一顿酒就是和我喝的,了解我的口味,送的酒必然是珍品佳酿。他俩肯定都喜欢。

阿滔的手表——尽管我喜欢这些小东西,但也明白以我的年纪和身份更适合收藏或者私下把玩,不方便带出去。但,他这一番心意,就适合这种重逢的特殊时刻。

瞅瞅师父多重视你,你还跟我玩失踪?翅膀硬了,还瞒着我偷偷约人?



开车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我还挺奇怪的,难道真是缅甸一场战斗让他们生出了战友情?否则怎么会关系进化到夜半单独相约这么突飞猛进。

当然,当然……还有另一个猜测。

在见到他们之前,我没想。


见到他们之后,我无暇去想。

气氛实在太过怪异,从诡异得仿佛捉奸氛围中挣脱出来后,阿井似乎不敢看我,阿滔则拼命催着我走,我莫名其妙又隐隐不安,自然不会走——不走的结局就是,阿井说,杀了他。

……妈的,这里除了我和阿滔还有第四个人吗?他这是让谁杀谁呢。


拔枪出来毙了窜入的杀手后,谁杀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和谁在一条战线。

阿滔单人双枪,我和阿井对视着,持枪的手是稳的,眼里却是波澜纵生。好在这家伙没让我失望,枪口对准的,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满怀欣慰,点枪清敌,搀着我这受了伤的秘密满身的徒弟溜了溜了。



没溜成功。



子弹正中我的胸口,呼吸间都尽是血气,这伤九成九是没救了,但我还想再抢救一下。起码……起码把阿井拉回来,不能让他被杀手带走。

这是我的徒弟,是……我们的警察。

我抓着椅背想撑起身体,无能为力四个字重重砸上手指逼我松了手。急促脚步声传来,捞住我不断下坠的身体。

阿滔的脸逐渐模糊,我看着他手忙脚乱帮我摁着伤口,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这样含泪又后悔的脸孔又和刚刚离去的阿井重合了。

哦……我晓得了。


“你……是不是在行动?”



没听到他的回话,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行,看来不是想甩了我过黑警二人世界,我做人还不算太失败。



都别哭了。

两个冤家。

评论(32)

热度(737)

  1.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