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野餐。
士兵突击。袁朗x吴哲。
*若无其事的暧昧情侣和心照不宣的老A们。
*ooc致歉，好难把握这两位……
——
“报告！”
“进。”
袁朗应声的时候视线依旧聚焦在电脑屏幕上，吴哲也不催促，关门跨立，在距离袁朗一步之遥处站得身姿挺拔，目不斜视望着窗上一点，安静得仿佛自己是在练习军姿。
一分钟后袁朗忙完手头工作，也可能是察觉到不对，方才有空分了个眼神给吴哲。
“事出反常必有妖。”袁朗如此评价。
他打量着吴哲面无表情的脸，不怎么困难就从对方的眉宇间读出了一点郁闷来，一半可能性是吴哲真的在烦恼，一半可能性是故意在卖破绽给自己。熟知他本性的袁朗松散了自己的坐姿，和吴哲形成鲜明对比，然后漫不经心打开抽屉取出烟，抽出一根点燃，决定见招拆招。
“铁队不是给你们放了半天假，不和许三多他们出去疯，跑来找我干什么，给你仪容仪表打分吗？”
“报告队长，以分数判定，我觉得让流动红旗长悬我们寝室是没有问题的。”吴哲悠然接过他的话茬，然后垂下眼睛和袁朗对上视线，一本正经道明来意，“我谨代表三中队不包括队长的全体成员，威逼利诱请您出山。”
袁朗颇觉意外，意外中又带着对无趣生活中有了新鲜调剂品的期待，一边嘀咕着什么事儿啊一边对吴哲伸出手去：“奏本呈上。”
“这是威逼。”
吴哲放松了跨立的姿势，上前一步就到了袁朗办公桌旁，将背在身后的手中握着的一张纸递上前去。袁朗接过一瞧，果然除了他自己，三中队人人有名人人有份，各色笔迹的签字簇拥着一个大写加粗的手写标题——“队长，烤全羊交给你了！！”。
他抬眼看向吴哲，不发一言，吴哲便很上道充当起解说员。
“这不是任务刚结束得了半天假，大家闲来无事来去菜刀寝室捉老A。三言两语就聊到了厨艺上，菜刀把你的烤全羊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大家的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包括我。”吴哲瞥一眼听得津津有味的袁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由于小生向来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真理你可以当我在指代三多，他说齐桓说得对——就被推出来当了这个领头羊。”
“被送上火架子的领头羊。”袁朗挑剔的目光从吴哲肩膀一直扫到脚踝，然后摇头，“不成，这只羊还不够我一个人塞牙缝的。”
“食堂有新鲜的活羊，今天刚送来。齐桓已经带着成才过去交易了。”
“所以这是吃定我了的意思？”袁朗随手把那张纸抛开，睇向吴哲，“威逼收到了，利诱呢？”
吴哲无言，唯有一声长叹。
袁朗大笑着答应了三中队队员的请求，在吴哲满含怨气瞪了他一眼离开时，又突然开了口，声音里犹有未散尽的笑意。
“哎吴哲，我就问一句，不用回答。你能答应他们做这只领头羊，收了多少好处？”
关门的吴哲面庞上那点愁郁瞬间消散，转为春风拂面的和煦笑意，他“啪”一声甩上门，把袁朗看透一切的视线关在后面，然后轻哼一声，骄傲抬头挺胸向宿舍走去。
——吃力不讨好，卖艺又卖身这种事傻子才会做。签了一份不平等条约，就要用三份不平等条约来换。
野餐的地点选在了大家的好伙伴375峰底平整又远离人烟的一处空地上。
早到的齐桓几人已经将炊具等东西一应摆好，袁朗这才悠闲而来，身后跟着把万众瞩目的黑山羊当负重的吴哲。
一到地方，吴哲就立刻抛下众人心心念念的全羊扑到成才身上诉苦：“同志们！我这可是为你们的口腹之欲而牺牲的！”
成才拍拍吴哲的背，面容沉痛：“永远怀念八一锄头。”
齐桓从包里抽出围裙，冷酷路过：“八一菜刀已阅。”
袁朗过来接围裙，对凑成一团的几人道：“在这叽歪什么呢你们，能不能学习一下许三多精神？”
“啊？”正在勤勤恳恳帮袁朗搬着烤肉架的许三多听到自己的名字，转身露出个茫然又天真的笑，“队长你说什么？”
袁朗摆手：“继续干活。”
肥美的黑山羊上了烤肉架，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
吴哲凑过去和齐桓他们围成一圈，继续中午未完成的捉老A大业，许三多不玩牌，便抱腿蹲在成才旁边专心看着，时不时和大家聊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上一次吃到队长的手艺，已经是九百多天前了。”
齐桓这句颇有年代感的话一出，资历较久的南瓜们纷纷应和起来。C3这边一句“啊余味绕梁三日不绝”石丽海那边一句“请得动队长他老人家出山，还是我们锄头有面子”，中间夹杂着许三多一句“我……我两年前吃过”。
众人纷纷看他，许三多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时候我还在七连，队长和我们演习……
齐桓恍然，接道就是我们一口没吃全拿去安抚兄弟部队的那次？
许三多点头：“嗯，我们连长——当时的七连长——说，死老A一旁啃骨头去吧！”
一片哄堂大笑中，齐桓勾过许三多的肩膀，说那这次我们吃肉完毕啃骨头吧。
成才适时开了口：“菜刀，不要趁机看我牌。”
然后两人隔着许三多扭打在一起，吴哲和C3在一旁兴致勃勃叫好。
袁朗在升腾热气中看一眼热闹到吵闹的一干人等，心道我在这辛辛苦苦凄凄凉凉给你们烤肉，你们倒是玩得欢。
于是毫不客气开了嗓。
“吴哲！过来帮忙！”
在基地后厨已经帮袁朗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的吴哲只好将牌交给许三多，匆匆忙忙跑过来打下手。刷完酱油他跑回去看战局，没几分钟又被袁朗叫过去调整火势，再次回去牌还没摸热，又听到了袁朗唤他。
齐桓毫不客气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快伴驾去吧别回来了，哪有你这么玩牌的！”
吴哲委屈，吴哲愤怒。
吴哲控诉，你总喊我干什么！牌运都要被你破了！
袁朗说不要封建迷信，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你不是说自己烤鱼技术一流吗前海军副营长？
吴哲道海里游的和地上跑的一样吗？
袁朗回吃到肚子里不都一样……哎拎着这儿，帮忙翻一下。
翻好了羊吴哲干脆也不回去了，就抱着双臂站在袁朗身边看他烤羊，警惕着随时都可能到来的命令。正逢黄昏时分，余晖尚有燥热，木屑在火焰中燃烧出哔啵声来，让袁朗的额角鼻尖都染上了丁点汗水，他脸上没有涂迷彩，神情专注，没有了让人警铃大作的思考中的狡黠，便显出一种难得的安静与温柔来。
袁朗曾说山里的黄昏容易让人想起旧事，吴哲看着他认真涂撒调料的双手就想起还在读中学时，冬日和家人围在火炉旁煮火锅的情景，一时有些怔然。
注意到他的走神，袁朗屈肘拐了他一下，等吴哲回神望过来时，又露出那种让人看了便会起火的坏笑，问道“你怎么这么黏人啊吴哲”。
吴哲：“……”
吴哲念叨起平常心平常心烤羊吃到嘴里前我不和厨子计较……
似乎是觉得一个人烤羊有些无聊，袁朗有意不让平复心情中的吴哲好过，又抬抬下巴开始指挥人。
“辣椒面，撒均匀点啊。”
吴哲拿起调料盒开始以泼墨的手法表演艺术。
“哎，这是调料粉不是子弹，别这么整……飞我眼睛里了。”
吴哲看一眼袁朗，说你又A我，当我傻啊我才不信。
袁朗已经停了手上的动作，仰着头眨眼睛说这次是真的，说完背过身打了个喷嚏。
见他这样吴哲有些慌了，一半是担心这双黑布隆冬的夜里还能准确瞄准自己心口的眼睛真有个好歹，一半是担心袁朗这一撂挑子烤全羊没烤好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两种心情融合一下就成了三两步凑上去说“我看看我看看”，然后一歪头刚好和抬眼看过来的袁朗对上视线。
袁朗的眼睛有些湿润，下垂眼又为他增添了几分无辜。
吴哲的心猛然一跳。
都知道三中队的袁队长得铁路大队长亲传，藏不住的狐狸耳朵和狼尾巴，看人时要么是了然的漫不经心要么是带有压迫感的似笑非笑，偶尔真诚望来时就让人头晕目眩被他牵着走了，因此少有人能这样近距离看到近乎于无害的袁朗。
吴哲想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小生相信队长现在一定为我打开了心扉。
紧接着这双湿漉漉的眼里漾起熟悉的狡猾笑意，吴哲甚至能看清袁朗眼尾浅浅的笑纹。
“风向东南，吹……”
袁朗开口的同时吴哲的气息沉下来与他交错，饱满温热的触感一碰即分，快若一阵微弱山风拂过两人唇间，夕阳的最后一缕柔光被他们踏在脚下，烫得反应过来的吴哲有些不知所措后退一步，然后和袁朗面面相觑。
吴哲“呃”了一声，沉默片刻后在袁朗似笑非笑的眼神压迫下清清嗓子，下意识背手立正。
“……我以为你要A我过来然后偷袭，所以。”
他语气认真，音量却只足够袁朗听见。
袁朗走到被冷落了两分钟的烤全羊前，一边试温度一边道：“所以你就先发制人？”
吴哲本来想说“队长您该自我反省为什么会给队员留下这样的印象”，又觉得该反驳“这个成语的使用说明您确实曾抱有这样的想法”，到最后却只是对着袁朗的侧脸说了一句，“鬼迷心窍了我。”
说完后吴哲叹气，耸耸肩：“想笑就笑吧。”
“为什么要笑？”袁朗反问，越过吴哲的肩膀去看捉老A战争进行到白热化无暇他顾的队友们，神情慵懒而满足，“要相信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吴哲不说话了，走过来摆弄着调料，脸颊被火焰映出暖乎乎的一片红来。
“哎，吴哲。想不想知道烤全羊哪个部位最好吃？”袁朗仿佛毫不在意刚刚说了什么般和吴哲拉着家常，看着少校疑惑抛来的视线，他指了指爆发出欢呼的老A们，狐狸尾巴开始愉快摇摆，“一会让你先尝。”
“那菜刀肯定又要踹我了。”
吴哲这么说着，在徐徐晚风中露出轻快一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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